陈俊杰：21世纪中美俄“三国演义”上半场

　　展望21世纪前五十年，世界上只有中美俄三国有实力主导国际秩序。

　　金灿荣认为，俄乌战争开打后，短期内美国的特朗普式“新孤立主义”外交的“联俄制华”战略肯定是搞不成了。这里的“短期”大概能有多么短?如果俄罗斯打败了乌克兰，俄罗斯的势力范围就有可能借势向北欧、波兰、捷克、匈牙利与前南斯拉夫一带扩张，直至德国、奥地利与意大利等欧洲传统大国绝地反击，工业基础不扎实的俄罗斯要走到这样的历史节点恐怕至少要拼二十二十年;如果俄罗斯输给了乌克兰，北约东扩的矛头就有可能进一步指向白俄罗斯、格鲁吉亚甚至哈萨克斯坦，工业空心化的美国要走到这样的历史节点恐怕至少要拼十年。总之，在21世纪中期之前，俄乌战争将深刻影响中美俄“三国演义”。

　　自中国召开的十二大被美国视为要“修正”美国主导的国际秩序以来，奥巴马、特朗普与拜登等美国领导人越来越明确地将中国视为主要对手，但在俄罗斯对美国的威胁是不是超过中国的问题上表态并不明确。其中认为俄罗斯对美国的威胁小于中国而有“联俄制华”思路的只有特朗普这种少数派，曾是其首席战略顾问的班农的相关言论最露骨而被美国驴象两党的建制派联手排挤出局了。拜登“联俄制华”的套路本来就不明确，俄乌战争爆发后就更不可能让特朗普有机会在2024年东山再起而对“联俄制华”战略了。如前所述，无论俄罗斯在俄乌战争是赢是输，美国领导的北约都不可能在短期内将代理人战争转向中国。

　　从长远来看，美国要“联俄制华”也很难，因为美俄关系存在结构性的战略矛盾。第一，地理。拿破仑曾直言“政治寓于地理之中”，尤其是“两大相邻强国不会友善”。因此，在陆地上接壤的中俄两国不可能像俄罗斯与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的关系那样紧密，但俄罗斯领土最东边的大戴奥米德岛与美国阿拉斯加的小戴奥米德岛的距离不到4公里，所以美俄两国也是邻居。苏联解体后北约东扩变本加厉，对前苏联的加盟共和国的渗透让俄罗斯有了被左右夹击的危机感，双方迎头相撞只有或早或晚的问题。当然，美国也一直在新中国周边策划局部战争，但美国毕竟不与中国相邻。任何版图大国在美国主导的国际秩序里都有“原罪”，尤其是与美国相邻的版图大国，所以布热津斯基的《大棋局》一书直言，“美国什么时候能对俄国能真的放心?当俄罗斯变成5到6个俄罗斯时。”第二，性格。美俄两国都很“阳刚”，尤其是在对外政策上都有扩张倾向。和平主义思潮在欧洲抬头只是在美苏冷战的核威慑下有所抬头，因为两次世界大战把欧洲打得太惨了，只要俄乌战争还没打到核大战的门槛上，美国领导的北约一定会对乌克兰拱火变本加厉。中国则自宋朝以来就不惜拿财富换和平了，在对外政策上越来越保守，只要越过长城的经济成本过高就不会持续远征了。第三，民(种)族主义。中国在民族政策上较为包容，爱在国际场合强调“你学我，欢迎，但一定要根据你自己的条件去做，不要教条化。”美俄两国则一个比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美国强调“我的自由主义、普世价值最棒”，俄罗斯则强调“我的欧亚主义是最棒的，美国只能代表欧洲人群特别是欧洲海洋人群的经验。”美国自以为是自由民族，其他民族的奴性是天生的，尤其是认为斯拉夫人是白种人与蒙古人混血的劣等民族;俄罗斯则反唇相讥“你们搞同性恋等多元主义，我才是西方正统国家。”第四，历史恩怨。俄罗斯认为自己有恩于美国，比如美国独立战争时期英国海军试图封锁美洲大陆，但沙俄政府发表武装中立宣言。美国南北战争期间，沙俄政府又针对英国在美国南北双方之间“双重承认”的外交政策始终坚持“一个美国”政策。俄国曾以720万美元的超低价格将阿拉斯加卖给美国，被俄国废弃的加利福尼亚商站让美国版图如虎添翼更是激化了日历诺夫斯基等俄罗斯右翼学者的极端民族主义情绪。所以，俄罗斯自以为是有恩于美国的，而美国人则认为二战期间苏联红军的军援与后勤主要是罗斯福提供的。第五，冷战遗产。意识形态不共戴天使然，苏联一成立就被美国敌视了。尤其是苏联打赢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成了二战的转折点而奠定其超级大国地位之后，谋求世界霸权的美国针对苏联发动冷战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第六，经济政策。大规模开采页岩油(气)的技术瓶颈被突破后，美俄两者都成了能源出口国而几乎没有互补性。第七，军事矛盾，自外交政策以鹰派盲目示人的普京执政以来，美俄两国在波罗的海、黑海、地中海与格鲁吉亚等“俄罗斯的软腹部”都陆续有了爆发军事冲突的苗头。

　　自确立三洋版图以来，美国根据马汉的海权论得出了要赢得世界霸权则必须控制十六个海上咽喉水道的结论，所以在海军建设上迅速赶超其他海权国。二战后期美国领导反法西斯阵营胜利在望，根据斯派克曼的“边缘地带”论，美国在有潜力问鼎世界霸权的亚欧大陆“边缘地带”未雨绸缪布局有针对性的地缘战略，主要是对欧洲的“分”字策、对西亚的“乱”字策、对南亚的“拢”字策、对东南亚的“离”字策、对东亚的“锁”字策、对苏联实施“迫”字策。

　　冷战期间美国对亚欧大陆“分而治之”的目标主要有三个，尤其是基辛格的“三控论”，即“谁控制了石油，谁就能控制任何国家;谁控制了粮食，谁就能控制全人类;谁控制了货币，谁就能控制世界经济。”控制地球，控制人类，剥削全球!较之于第一个最接近世界霸权的英国对亚欧大陆的“分而治之”的地缘战略，美国偏重对财富的控制而不是对殖民地的控制。奥巴马曾直言：“如果让中国人都过上美国人这样的生活，那么将是世界的灾难。”特朗普曾直言：“中国人的好日子过得太久了!”拜登则直言要重新领导世界而不惜在地缘战略上对中俄两国“两线作战”，甚至认为中俄伊(朗)铁三角是挑战美国霸权的最大隐患。布热津斯基为美国规划的霸业路线图是：先解决伊朗，再解决俄罗斯，最后解决中国，从此美国霸权将高枕无忧。但外交是内政的延续，工业空心化的问题不解决则美国要伊朗、俄罗斯与中国的任何地面军事行动都是无米之炊。

　　经济上“脱实向虚”是美国在21世纪前五十年主导国际秩序的最大短板，美国的年轻人才越来越向往高高在上的华尔街写字楼律师事务所而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这样的美国是不可能不走下坡路的。美国新一代精英靠自己的高智商设计了环环相扣的金融工具，利用美军硬实力的优势玩出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对全世界“割韭菜”或“褥羊毛”的套路与把戏，“天下苦秦久矣”，全世界都会甘愿一直被美国“割韭菜”或“褥羊毛”吗?美元一枝独秀的金融霸权让美国精英的私人财富急剧膨胀，来钱如此之快自然会吸引更多的投机者入局。人才都去挣快钱了，要有耐心又要付出汗水的制造业也就越来越留不住人才了。制造业的萎缩由此而不可逆转，美国针对中俄两国的地面战场上的大规模机械化军队何来?自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来，美国曾引以为傲的“世界工厂”逐步被李代桃僵。中国人守纪律又勤劳，自然赢得了全世界的产业资本的青睐，制造业产能急剧攀升，早在2010年就超过美国而成了新的“世界工厂”。凡事有得就有失，美国的虚拟经济集聚了巨额财富，美国的产品制造则层出不穷地出事故。2019年，象征美国制造业皇冠明珠的波音接连爆发因制造隐患爆炸、坠机事件是美国制造业式微的最显眼的证据，2022年在中国的坠机事件势必令其雪上加霜。美国空军计划在21世纪中期控制全球制天权，但其F-35系列事故不断。美国海军新一代号称最先进的福特级航母被升降电梯与管路问题困住很长时间，在俄乌战争期间无所作为甚至让俄罗斯海军麻木不仁。美国军方禁止采购中国大疆无人机，但美军大兵爱不释手，美军高级将领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俄乌战争期间俄军的无人机短板暴露无遗，但如果美军有一天被迫与中国直接打陆战呢?

　　在物理学意义上的力量博弈中，三边结构是最稳定的，但21世纪的中美俄“三国演义”升级版中常有两边站在一条战线上对最长的一边二打一。不言而喻，通常是老二与老三站在一边，但也可能是老大与老三站到一边，很少会有老大与老二站到一边的情况。但这种统一战线也是不稳定的，冷战期间美欧联手围堵苏联，中国在很大程度上只是打打边鼓。俄乌战争让核大战的阴影再一次笼罩整个欧洲，现在轮到欧洲打边鼓了。没有了苏联的压力，欧洲尽管在经济实力上远远强于俄罗斯，但由于缺乏凝聚力而不可能实施一致的军事行动。现在的乌克兰战场是事实上的中俄联手反击美国，俄乌战争打成拉锯战将逐步明确美国是一号军事大国、中国是二号军事大国而俄罗斯是三号军事大国的国际军事格局。在经济领域，中国这个老二是坐二望一，赶超美国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毋庸讳言，“过于强大”的中国并不符合俄罗斯的利益，而地广人稀且得之不义的远东既是俄罗斯的财富也是俄罗斯的心病。中国在经济、军事上都变成老大将是美俄两国联手的契机，重要前提之一俄乌战争的连锁反应走到终点。特朗普战争前后美国“联俄制华”的论调公开化对中国而言当然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中国在地缘政治上就像一个大号的乌克兰，一旦美俄两国联手在中国周边发动代理人战争则中国将很难摆脱德国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的两线作战败局。当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进半个世纪的冷战积淀让与俄罗斯走得过近成了美国政界的“政治不正确”，美国驴象两党的内耗更是让特朗普与普京的任何瓜葛都会被美国建制派政客抓住把柄。美国领导全世界打赢二战后一直号称“世界警察”，但美国的地缘战略重心一直在与其同文同种的欧洲。尤其是俄乌战争期间，美国不可能无视欧洲的安全，欧洲更不愿被美国甩包袱而独立承担欧洲防务。将美国的地缘战略重心栓在欧洲是现在的欧洲与美国的亲欧势力大力炒作俄罗斯对北约反向渗透的威胁的主要原因，而俄罗斯以战略核力量为重心的军事威慑则有离间美欧关系的战略意图在起作用。俄罗斯越过欧洲而矛头直指美国的“近交远攻”战略既能淡化美国的欧洲盟国的前沿屏障作用又能将俄罗斯与北约的冲突门槛大大抬高，从而在俄乌战争期间间接争取周边的和平环境以集中精力进攻乌克兰。当然，中国在俄乌战争期间更不可能旗帜鲜明地“选边站”，尤其是在核大战的话题上。在俄乌战争期间的中美俄“三国演义”中，中国争取到了难得的事实上的二对一的有利地位，但还有必要对这样的三边关系的不稳定性保持高度警惕，普京在安大线问题上的反复无常早就证明了俄罗斯也有可能支持特朗普在2024年东山再起。

　　俄乌战争期间中国基于共赢互利原则的“一带一路”战略势必受阻，但相比之下“一路”比“一带”被战火切断的可能性较小，尤其是中国从中亚经过西亚打通非洲的经济走廊不必停运。中国倡导的“一带一路”在地理范围上与斯派克曼划定的“边缘地带”大致吻合，而在美国特色陆权论中，无论美洲如何发展，麦金德严厉的亚欧非大陆构成的“世界岛”将始终是全世界的人口、文化、经济重心所在，尤其是其“心脏地带”覆盖的从东欧平原到蒙古高原，从天山到北冰洋的广袤地区。地缘战略意义上的“心脏地带”的最大价值是天险环绕而有天然的防御稳定性，在现代交通工具的支持下更是进可攻退可守。斯派克曼将马汉的海权论与麦金德的心脏地带理论结合起来，由此划定的“边缘地带”让环绕“心脏地带”的沿海成了俄罗斯进出海洋的必经之路，俄罗斯将不得不长期与美国争夺中国等“边缘地带”大国的支持，这是实力最弱的新中国能在美苏两国之间游刃有余的一个重要原因。斯派克曼曾模仿麦金德的口气针锋相对地强调：“谁控制了边缘地带，谁就能控制心脏地带;谁控制了心脏地带，谁就能控制世界岛。”斯派克曼断言，任何单一强权控制的“世界岛”都将是美洲、英国、日本与大洋洲加起来也不可能匹敌的超级强权，“一带一路”的地缘战略意义由此可见一斑。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依然坐拥“心脏地带”的大部分，中国则坐拥其东南段且同时是“边缘地带”的东南段主体，而“一带一路”则构成“边缘地带”的南段与西南段。俄乌战争促成的事实上的中俄两国联手再加上“一带一路”国家构成的黑非洲以外的“世界岛”主体堪称一个“准世界岛”，难怪西方列强地缘战略学界对“一带一路”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口诛笔伐。日益强大的中国一旦控制了“边缘地带”大部分则也将在事实上“包围”俄罗斯主导的“心脏地带”，所以中俄两国的地缘战略默契注定只能“一事一议”而难逃偶然性。当然，中国不会因为来自美国甚至俄罗斯的保守派的“友邦惊诧”而放弃“一带一路”，但这只会在俄乌战争的连锁反应走到终点后对“后普京时代”的俄罗斯的地缘战略选择造成负面影响。无论中国承认与否，美国注定要将“一带一路”视为中国在21世纪前五十年对美国的头号地缘战略威胁。俄乌战争之后、尤其是“后普京时代”的俄罗斯会变成中国的地缘战略威胁吗?答案不取决于中国调整地缘战略的低概率，俄罗斯能否打赢俄乌战争进而将其“欧亚主义”地缘战略与“一带一路”对接才是要害，而美国在这两个环节上的破坏力早已被证明根本用不着高估了。

　　事实胜于雄辩，俄乌战争期间中俄两国共建亚欧钢铁网的步伐加速更将证明美国对“心脏地带”与“边缘地带”分而治之的地缘战略的不可持续性。中俄两国联手设计的莫斯科至北京的高铁全长超过七千公里，作为复兴“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一种方案早已被视为发展中俄两国首都之间的陆上交通的先导工程。这条超级高铁经过中蒙俄三国，而中俄两国“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是关键。随着“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与“东北振兴和欧亚经济联盟战略”的规划尘埃落定，三国关系持续升温而在乌克兰战场之外“风景这边独好”。普京认为，中国倡导的“一带一路”与俄罗斯倡导的“欧亚经济联盟”意即俄罗斯的东部、与北部的开发蓝图有诸多契合点。铁路是俄罗斯最重要的交通运输方式，承担了俄罗斯约80%的货运量与约35%的客运量。俄罗斯铁路在世界范围内承担了约35%的货运量与约18%的客运量，货运量、客运量均居世界第三位，铁路运输密度仅次于中国。中国高铁走向世界后俄罗斯很想学习中国高铁建设的经验，因为俄罗斯与中国有很多相似的地缘特征，比如领土面积广阔、冬季酷寒夏季炎热，在涉及沿途居民的安置层面也都有相似的地方，中国取得的相关突破更是成绩斐然。中俄两国在技术人员输送与资质认证上越来越相互认可，在中国推进“一带一路”拉土与加强亚欧大陆各国互联互通建设的大势所趋之下，中俄两国超级高铁的势在必行一目了然。俄罗斯支持高铁建设却资金短缺，“高铁换资源、高铁换市场”等全新合作方式将让中俄两国互利共赢。中国将提供资金、技术、设备、人才甚至劳动力完成高铁的建设与运营的维护，俄罗斯将通过转让资源开发权与矿山经营权以跨境输送能源、高新技术与高新产品等方式支付中方的投资成本。中国的“雪龙”号破冰船通过北极航线是中俄两国开展“北极丝绸之路经济带”合作建设的最早尝试，北极航线比经过印度洋的航线短五千多公里，集装箱船或干货船就可节省三百多万美元且有燃料、运费、劳务费等等其他费用支出，该航线上也没有经常出没在马六甲海峡与亚丁湾的海盗劫持商船的风险。为了确保丝绸之路通北极的安全畅通，俄罗斯在沿线安装了现代化的导航设备，不断更新破冰船舰队、建设综合安全系统与岸上地面站。中国投资建设新的北极深水贸易海港与白海到乌拉尔的新铁路干线，新的深水贸易海港将是“北极丝绸之路经济带”与俄罗斯铁路系统(包括西伯利亚干线)的节点，货物吞吐量将达到每年三千万吨。新的铁路干线将西伯利亚地区至白海的路程缩短了八百公里，为从远东地区、乌拉尔与西伯利亚工业区向欧洲的货运提供了新的可能。在普京实施“向东看”战略与“丝绸之路经济带”对接“欧亚经济联盟”稳步推进的背景下，中俄两国的双边经贸合作将进入体量不断增大、层次不断提高、合作领域不断拓展(尤其是战略合作项目接连落实)与投资规模不断扩大的新阶段。王毅在俄乌战争期间访问俄罗斯时强调：“中俄双方要加大经贸合作，推动高铁、航空、航天等领域大项目合作尽早落到实处，加强远东地区合作、金融合作，用好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和丝路基金等投融资平台”。自中国的经济总量跃居全球第二以来，中国一直是俄罗斯的最大贸易伙伴。王毅认为，中俄两国有“地缘区位优势”、“要素禀赋互补性强”、“双方商品市场互为补充”等诸多得天独厚的有利内部因素是两国开展合作的重要现实基础。俄乌战争期间，普京着力扩大与中国的合作范围以弥补西方列强的制裁给俄罗斯经济社会发展的冲击。王毅访问俄罗斯期间与普京积极商谈油田大项目的勘探合作，深入探讨核电、水电合作新项目，相约加强高速铁路、高新技术、航空航天、金融等多领域的合作。为了进一步加快两国东部毗邻地区的快速发展，中俄两国多次出台推动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倾斜政策。

　　俄罗斯先后有关于远东与外贝加尔地区经济社会联邦专项纲要和远东与贝加尔地区经济社会发展长期战略，中国有关于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的相关优惠政策与关于支持东北振兴的若干重大政策举措，此类政策有力地推动了东北地区经济社会的快度发展与对外开发步伐。中俄两国相关政策的叠加效应将有力地推动两国各领域的紧密合作并发挥辐射带动作用促进两国边疆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俄乌战争后双方的中长期战略性大型项目的合作协议将陆续签订并实施。随着双边经贸合作的领域拓展、层次提升与规模扩大，中俄两国经贸合作将步入全方位“提质增量”合作的新发展阶段，美国对中俄两国的制裁不可能达到预期目标。

　　特朗普在第一任期未能实现“联俄制华”的宏愿，实现第二任期并与首相任期不定的“英国版特朗普”约翰逊携手普京重建雅尔塔体系的难度更大，尤其是三方没有转攻为守的法西斯阵营那种对手而不可能同心同德群策群力。俄乌战争期间中美俄三国就共同援建阿富汗达成共识，这样的美国才有可能在其霸权式微之后体面地与中俄两国分享和平建设红利，“人类命运共同体”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