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良：共同诉讼制度——中国左翼多年的呼吁终于再次实现

　　看到中国证监会决定实行共同诉讼制度(也叫集体诉讼制度)的决定，感到十分高兴，我们多年来的泣血呼吁总算是有了结果。但是瞬间兴奋之后仍然是忧虑重重，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是不是实行共同诉讼制度这个法律名称，而是要实行共同诉讼制度法律的内容。

　　比如共同诉讼制度的三大核心原则——有利于广大股民监督和约束老板庄家的“有罪推定原则”，由老百姓而不是由法官直接定罪的“公民陪审团原则”，让那些超级富豪心惊胆战并且永远没有第二次犯罪机会的“惩罚性赔偿原则”——能否进入共同诉讼制度(集体诉讼制度)，将决定着中国股市这次司法改革的真假成败。

　　但愿千万不要像去年实行的股票注册制一样，把美国创建的世界各国不断完善的这套股市监管制度一劈两半，只保留其中富人自由发行股票的权利，却以国情为由砍掉了其中穷人可以没有证据而直接状告富人的权利。希望这次法律改革千万不要再以国情为重，而应该以中小投资者也就是人民的利益为重，以天道人心为重，让中国老百姓也能享受到现代政治文明。

　　今年2024年堪称是司法改革的反思年，从学界到影视界，从最高法最高检到普通网民，中国掀起了一场波澜壮阔的思想解放运动，这场思想解放运动的焦点，就是对当今中国法律的反思，反思为什么当今中国法律越来越与道德相对立，越来越与天道人心相对立，越来越与人民大众的普遍感情和普遍认知相对立，甚至越来越与中国古代法律相对立?张艺谋导演的电影《第20条》就是这场对司法改革反思的典型代表。

　　其实关于这一系列为什么的答案很简单，就是当今中国在立法、司法和执法整个过程中，全都背离了法律的初衷，不是维护公平正义，而是维护利益集团的特殊利益。打着中国国情不同的幌子，把中国封建社会皇权主导的公平正义，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主导的公平正义，社会主义社会人民主导的公平正义，全都打上了“极右”“极左”的标签加以统统否定，最终形成了一套不伦不类的专门保护犯罪的法律。

　　并且这种专门保护犯罪的法律，绝不仅仅是个别现象，也不是少数现象，而是像电影《第20条》中所展示的那样，几乎是100%，影片中所有司法界人士拿着一摞又一摞厚厚的判决，证明了这种专门保护犯罪的法律判决是100% 而不是99%，莫说是一般老百姓，就是司法界内人士谁敢挑战这套法律，谁都会被碾得粉碎。现在好了，整个社会发起了对这套法律制度的反思和质疑，人们总算看到了隧道尽头的一线亮光。

　　这一天来得太不容易了。早在十几年前我们就讲，中国推行私有化的精英集团豢养了两条恶狗，一条恶狗是经济改革中的新自由主义，另一条恶狗就是政治改革中的法律党。十八大后中国在意识形态领域中逐渐铲除了新自由主义这条恶狗，但是法律党这条恶狗无论在意识形态领域中还是在实际生活中仍然存在，仍然在颠覆着中国社会的是非善恶，在扭曲着中国人的人性，在把中国辉煌的东方文明变成黑暗的司法荒漠。

　　好在中国司法黑白颠倒的这一天就要结束了，至少是在意识形态领域就要结束了，那种“法律不讲道德”的罪恶呼喊就要消失了。想来既让人无比兴奋又让人无比悲愤。中国本来拥有全世界最辉煌的东方古代政治文明，还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社会主义现代政治文明，结果被几个流氓骚货到西方转了一圈，就让整个中国司法领域充满了西方狐臭味，冤魂遍野，罪恶昭彰，好人走到哪里都走投无路，坏人走到哪里都得意忘形。最终连张艺谋这种远离政治、坐拥金山的唯美主义影视艺术家都发出了“法律不是刻在大理石上，而是刻在人民心中”的怒吼。

　　但愿这次2亿股民损失几十万亿现金换来的共同诉讼制度的司法改革，不要再只讲中国国情不讲公平正义了。我们这种担心是有历史教训的。十六大后中国曾经进行过一次共同诉讼制度的试点改革，其中虽未包括股市但却包括医院，规定患者状告医院和医生不需要任何证据，由医院自证清白，证明不了医院就承担刑事责任和民事赔偿责任。可是这个由中央政法委和全国人大推行的司法改革，当时的国务院就是压着不宣传不扩散，我们只能采用讲课或写文章的方式，走到哪儿讲就到哪儿，讲到哪儿，哪儿就喊共产党万岁。

　　而就是这样一套深得民心的司法改革，最终还是毁在了“中国国情”手中。当时卫生部和最高法规定，虽然医疗事故实行有罪推定原则，但是什么是医疗事故要由医院专家来鉴定，只要医院专家没有鉴定为医疗事故，法院就不受理。而医院专家永远不会把自己的医疗事故鉴定为是医疗事故。如此一来，体现人类先进政治文明的共同诉讼制度就被彻底废掉了。这也是中国老百姓对十六大之后中国国务院那位领导人感到不满的根本原因。

　　2020年编纂民法典时我们也曾经呼吁，呼吁利用这个机会按照现代政治文明的要求，重新梳理一下改革以来的上万部法律，让民法典成为像拿破仑民法典那样的传世丰碑。现在我们仍然希望以这次共同诉讼制度改革和全社会的法律反思为契机，重新梳理中国的法律，让中国法律走在世界政治文明的前列。

　　2024年2月23日

　　关联图片：

　　张宏良微信号：zhanghongliang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