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用鲜血和理想铸就的时代
朱东
张宏良按:正是汉朝的伟大,我们才把自己称为是汉人,把我们的民族称为是汉族,把我们的语言称为是汉语,甚至连卖国贼都称为是汉奸。 “敢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那时我们的先祖是何等豪气冲天,充满尊严!而如今我们这些汉人子孙,却对周围所有国家都在韬光养晦,如果我们汉代祖先在天之灵有知,真不知道会不会被活活气死!
原文:
文/朱东(传统文化研究学者,《原易》作者)
摘自《东鹤书院三字经精讲深解100讲》52讲
汉朝是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一个朝代,虽然在其之后尚有许多著名的朝代,而且每一个都对中国历史与文化的发展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没有那个朝代像汉朝这样,让自己的名号成为了一个民族的名称。
所以,当我们面对“汉”这样一个朝代的时候,就不禁要问,这个朝代到底创造怎样的成就,能够让拥有五千多年历史的华夏民族一直为名,以之为荣。
简而言之,汉朝人通过将儒学树立为国家的统治哲学,从而塑造一个拥有共同理想的社会。但是,现实并不能仅仅依靠理想来支撑,相反理想本身却需要现实的力量来保护。所以,“汉”这个伟大的时代,除了理想,还有用鲜血来捍卫和实现其理想的另一半。
汉朝通过对长达近百年的对匈奴的持续战争,最终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将匈奴人逐出了亚洲草原,从而不仅鼎定了中国的基本疆域,同时也奠定了中国在东亚的霸主地位,为以中国文化为基础的东亚文化圈,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但是这个让后人无比自豪的过程,却是从接二连三的屈辱中开始的。
先是高祖的【白登之围】,随后就是高祖去世后不久的【吕氏之辱】和文帝时期的【甘泉之火】……
每一次屈辱之后,汉朝人都会报之以赠单于车马作为礼物,继续“以宗室女为公主,嫁匈奴单于”和亲,来换取暂时的和平。汉朝人之所以如此屈辱的维持着汉匈关系,根本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实力的差距。
高祖刘邦登基的时候,中原由于饱经战乱摧残,以至于给皇帝找出四匹颜色个头一样的马来拉车都做不到,而当刘邦在白登山上,向匈奴的阵营瞭望的时候,竟然发现在不同的方位上,匈奴人的马匹的毛色竟然都是各不相同的。可见二者之间实力的差距,是何等的悬殊。
但是,农业经济的效率远远高过游牧经济,所以在经过文景之治的修养生息之后,到了汉武帝时期,汉匈之间的实力对比,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
于是自公元前133年马邑之围开始,到公元前36年陈汤斩杀北匈奴郅支单于为止,前后历时近百年的汉匈之战,不可避免的拉开了帷幕。
在这场决定中原农耕民族命运的战争的主体部分,是由在汉武帝时期,于前127年,由卫青指挥的夺取河套地区,设立朔方郡,彻底解除匈奴对长安的威胁的河南之战;前121年由霍去病指挥的夺取河西走廊的河西之战;前119年由卫青指挥的击溃单于主力的漠北之战,以及同时由霍去病完成的对匈奴圣地狼居胥山的远征等几大战役构成的。
通过这几场重要的,汉朝人不仅保卫了中原帝国的固有疆域,而且还确立了在西域的影响力,向西极大的拓展了新的疆域,从而鼎定后世中国的基本版图。
武帝之后,在汉匈均因国力消耗过大而需要有所喘息的背景下,进入了一个相对平静的时期。但是这种平静,仅仅是一种表现现象,在其背后则是实力有所恢复的汉匈两家,为了争夺对所谓西域三十六国的影响力,而进行的种种明争暗斗。只不过,此时的主战场从中国的边境,而移到了西域罢了。
随着暗战的升温,终于演变成了热战。公元前72年,汉宣帝派遣5位将军,率领16万大军,并且联合乌孙的5万大军出塞夹击匈奴,大败匈奴单于主力。
汉朝经此一胜,在西域确立了主导地位。反之,匈奴经此一败,不仅几乎不敢与汉军对阵,而且也基本上失去了对西域的控制能力。同时,在如此强大的外部压力之下,匈奴内部的矛盾也进一步激化,而不断出现分裂,最终分裂为南北两部。 公元前51年,南匈奴呼韩邪单于向汉称臣,并且迎娶了汉朝宫女王昭君,明确表示愿做汉家婿——虽然仍旧和亲的意思,但是愿做汉家婿,已经将自身降低一辈,充分表现出臣服归顺的意愿。
至此,汉匈之战,可以说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匈奴的实力只剩下已经向西迁移的北匈奴郅支单于一部。汉朝则囊括了对西域的控制权,在西域诸国,汉朝的使者凭节仗即可发令调兵。 但是,一方面远遁的郅支单于,仍旧拥有一颗复我家邦,振我雄风的雄心。所以,仍旧纠结力量蠢蠢欲动;另一方面,经过了近百年的战争,汉朝也孕育培养了许多热衷于在战争中建功立业的热血青年。所以,双方随时都可以擦出新的火花。
终于,在公元前36年,郅支单于杀死汉朝的使者,对汉朝的威信提出了公然的挑衅。当时身居西域都护府副校尉,一直在等待建立不世功业的陈汤,趁机越权出兵,率领着西域诸国联军,将郅支单于一部几乎赶尽杀绝。
郅支单于的头被砍下,传示西域诸国。并留下了那句至今都让中华儿女热血喷张的名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从此奠定了中国在亚州不可撼动的领导地位。
所以,汉朝在中国历史上的意义在于,既构建了未来的社会政治制度,又传承了上古以来的德治精神;既塑造了中华民族的共同信仰,又奠定了后世中国的基本疆域。而这一切的总和,则是构建并形成了一个民族,不是七个,不是六个,而是一个,它的名字就叫做汉。
这种民族的聚合,及其内在强大的凝聚力,和文化认同感,共同构成了延续至今的相对稳定的社会关系的基础。
(来源 东鹤书院) |